作者：马桂明

原创作品莫搬运，看看即可。

看她背着书包出来，出了小区的铁门往右走，沿着青黛色的沥青路面就是宽宽的大铁桥，铁桥上汇聚了人影，易知华挥着手臂跳脚喊，喊了什么听不清……

很近又很远。

‘叩叩’敲门，门开了。

看屋里，越过袁姨的身影、越过客厅、看着里门，她附着写字台朗诵着什么……

“有什么事吗？小红红。”

“我？”捏着本子退了一步，眼睛偷瞄又看着脚面……

很远又很近。

迷糊听鸟鸣，迷糊又寻梦。

手腕一凉，身子被轻轻地摇，口罩上方的眼眸好清澈。

张嘴，氧气罩咕噜、挡了想说的话。

她，慢慢地摘了口罩，清亮的眼睛和着青白色的嘴唇——好漂亮的人。

“冯红红？”

冯红红点着下巴算是应答。

“易知华是谁？”

咕噜氧气挣动，眼睛寻寻……

“看着我。我是谁？”

揪着眉头看，好漂亮的人好眼熟……

她戴上口罩，走了。

冯红红保持着眉眼静止的模样，胡噜着氧气。

夜幕晨曦换了换，梦懵梦。

“下车，接受检查。”

车奔窜，挂了上去，半个身子进去抢夺方向盘，‘嘭’的枪声响、橘红的枪口喷出火药味，嘶吼：“你敢杀警察……”

‘嘭、嘭’的枪声响，车，晃荡了一下，蹦了一下，撞了什么……

挤着安全气囊拽下来，拷上手铐，直着眼睛看，兄弟们来了，易知华的人呢？

好清晰的梦……

手腕一凉，脉搏在手指间跳动，睁开眼睛，帽徽好亮。

“赶紧起来。”她收回帽子，轻轻掀开被子，帮着穿衣服，“易知华的悼念会你得去。你不去，等你醒了你会埋怨。”

伸手抓住她的手，直着身子、瞪溜了眼珠子。

“易知华问，车头那头，一边是墙一边是老人，你说，不撞墙不撞老人撞狗。”

“你是馨儿？”冯红红的眼珠子转了下。

“叫你学医非要去隐形，我妈怎么答应你了呢……当兵回来待、派出所不好吗？颖儿出生都不知道爸爸长啥样……”帮着拾掇风纪扣，抱着坐轮椅，氧气袋塞在怀里、又看管子压力表……手掌偷空抹眼角……

冯红红摩挲警服上的穗花，“换便衣。”

身子一僵，扑近跟前看着冯红红的眼睛。

冯红红躲着眼睛说：“你知道……”

“穿上警服就退出。”她抓着冯红红的手，“我打报告了。”

“你怎么这样？啊？毒品一天不清除会祸害多少人？你？你还是我的馨儿吗你，你……”冯红红攥着徽章，哭着说。

阳光很亮，小山丘上的小山包上长着半米高的草。

灰白发丝的袁姨抱着小小的扎着羊角辫子的颖儿，迎面走过来。一身便服的冯红红抓着轮椅的轮子，不错眼珠地看。馨儿掩在松树背后，拔开松针看。

错过身，颖儿扒着袁姨，不对，颖儿趴着丈母娘的肩膀眨着乌溜溜的眼睛……

冯红红揪了眼睛追，使劲挪着脖子，挪向小山包，易知华打趣说着话，‘不够意思。追班花做老婆，有没有想过老同学的感受……亏我帮你追班花，就不能介绍一个女朋友？让嫂子帮帮忙……’咬着嘴唇，任由眼泪一颗一颗地滑过脸颊。

年5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