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青黛一晌惜欢
浅论《一品仵作》故事情节和语言对人物形象塑造的重要性 摘要:所谓人心即文心。人物形象的塑造,是文学创作的一个中心问题,是艺术美学的一个重要任务。一部文学作品的好坏与其塑造的人物形象和作者所架构的故事情节有着紧密的关系。只有有着入木三分,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和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才能让一部作品拥有无以伦比的生命力和凝聚力,才能让读者在阅读的同时享受到愉悦的感官体验。 古今中外名著中,通过紧凑凝练的故事情节和鲜明特色的人物形象流传于世的比比皆是,如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又如曹雪芹的《红楼梦》。如今的社会,网络文学遍地开花,然而良莠不齐,不乏好的作品,当然也存在流水账式的小白文,而凤今的《一品仵作》却是在这样一批网络文学作品中,鲜少的好文,笔者将通过对《一品仵作》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两个方面进行分析浅论,以期让读者明白此文为何让人手不释卷的原因。 小说中最重要的是人物和情节,叙述语言是用来铺陈情节发展和描写人物状貌心理和风土景物的,如果说一篇小说完全没有任何的人物和情节,是很难被视为小说的。中国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中,写尽神、仙、佛、人、鬼,单单就一个孙悟空的形象,让不少的文学作品黯然失色,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吴承恩用了整整八十一难将孙悟空这一个形象发挥到了无以伦比的程度,可以说,八十一难成就的不是一个唐玄奘,而是一只孙猴子。故事情节的铺展,将孙悟空从一个市井小混混般的人物打造成为了真真正正的一个求佛证道的佛门弟子。一部《红楼梦》,通过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三个人之间的爱恨纠缠写尽贾、史、王、薛四府的盛衰历史。 在《一品仵作》里,作者凤今希望的是成就了谁呢?在笔者看来,凤今最想成就的不是男主步惜欢,而是为了成就暮青,成就一个从事被众人看作最低贱的职业的女主。《一品仵作》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就是一部女主成长史,所有的除了女主暮青之外的人事物都是为了体现暮青的存在而存在的,然而就是这样一本女性性向的成长文为什么会让人这么着迷呢?又为什么从众多的网络小说中脱颖而出为众多读者所喜爱呢? 小说持续的感染力很大程度上在于它的协作性质,读者沉浸在人物的故事中,积极参与着意义的创造。与此同时,他们也享受愉悦,这快乐比从戏剧和电影里得到的间接体验更加私密。读者和作者之间的互动,从第一行就开始,一直持续到最后一个字,哪怕合上书页,小说也会长时间的萦绕在脑海里。《一品仵作》(以下简称为《仵作》)就是这样一部感染力极强的小说,让人不忍卒读,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品读。为何《仵作》会有如此强大的感染力呢?究其缘由,是因为其生动的故事情节下塑造了丰满细腻,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 故事情节是展现人物性格而存在,故事情节的发展往往体现出人物性格成长的历史,因为故事情节反映人物关系的变化,也往往促进了人物性格的变化。至此,故事情节,人物,叙述语言,可以说是构成小说的三大要素,三者相结合变成为了小说的重要特征。简而言之,一本小说,离不开故事情节和人物塑造,而这两个要素又需要叙述语言来展现。 路尽头,来人行得缓,风低起,雾轻笼,裙角素白。一枝油伞,半遮了面容,执伞的一截皓腕凝霜胜雪,伞上青竹独枝,雨珠落如玉翠。 这是女主角暮青第一次以正面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的一个小段落,人未谋面,却有着一种青竹倚翠的清新感,由此可见作者对人物形象的把握有着不同一般的自在。笔者曾看过不少小说,对于主角都不乏大肆宣扬一番,就连笔者曾经试水之作都喜欢对主角大量溢美之词,深恐旁人不知笔者对于主角的深爱之心。然而凤今却独独喜欢用寥寥数语,就将笔下的角色形象勾画得淋漓尽致,使得人物形象出乎意外的丰满。 创造角色有一大套惯例,而且奇怪的是,通常来说,写的越少越好。早期的小说作者几乎总是因为描写过多而犯下错误,他们描绘了太多细节,提供了大篇的相貌描写,介绍人物的来龙去脉,解释他们的动机和欲望。而正是在这里,海明威的冰山理论-----明智的小说家会把他所知道的关于人物和情境的大部分信息埋藏在表面之下-----得到了用武之地。 人物形象的塑造不需要冗繁华丽的辞藻去修饰点缀,天然去雕琢,反而可能出现异于铺张叙述中所让人想象不到的离奇效果。然而现在许多的小说丢失了这种回归本初的写作欲求,追求那些过于华丽的东西,却适得其反,变成了所谓的小白文,也被称为玛丽苏文,常常被读者调侃‘苏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只见少女静立雨中,碧玉年华,翠竹青簪,绾一段青丝,风拂过,背脊挺如玉竹,风姿清卓。那容颜,一笔难述,只觉世间唯有这样一副容颜,才可衬得住这样一身清卓风姿。当真是雨中人似竹,皓腕凝霜雪。风姿清卓绝,佳人世无双。 凝练的叙述语言顺着故事情节的铺展而慢慢铺展开来,让读者更加深刻的在内心深处勾勒出了一个如同青松翠竹般傲然不屈、风姿卓越的女子形象,仿佛这样的一个女子就跃然纸上,正朝着人们迎面走来似的。 小说以通过叙述语言表达故事情节取胜,并且总要展现人物的命运和性格,小说的特点非常突出,就是它的内容和形式的构成要素中人物情节和叙述语言是必不可少的。 仵作,什么是仵作?有人会说,仵作就是法医,仵作就是宋慈。这种观念似乎很有点一厢情愿,仵作没有那么高档的身份,可以说仵作是处于灰色地带的边缘人,他们的社会地位并不高,甚至比普通贫民都要低上一等,那么,作者凤今怎么会想到写这样一个社会地位极低的女子呢?可以说,现如今的网络小说多如繁星,像凤今这样独辟蹊径将女主角的身份背景设置成为贱业贱民的,还是比较少见的。大多数的作者都喜欢讲女主刻画得天上地下独此一份,过于夸张的身份背景让人咋舌,作者的金手指一开,众多配角都要齐齐退避,让人在阅读的时候都颇感受不了。 曾经记得在百度贴吧里,有一个吧友曾经开了这样一个帖子,对《一品仵作》里的“品”字进行解读,有的吧友将其解读为“品评”,“品读”,有的吧友将其解读为“品级”,然而仵作怎么去品读?怎么可以成为品级最高的高官的?于是不少人带着这样的疑问读了《仵作》,结果就被暮青给深深吸引住了。 看过《仵作》的朋友都会被这样一段话震撼: 凡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生死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 这一段话真正出处是宋慈,南宋法医学家,有名的《洗冤录集》的编纂者,《仵作》的女主暮青则是一名穿越者,一名穿越的法医学家,是一名宋慈理论的忠实信徒,所以她在相当于中国的古代的异世用自己的坚持来解剖尸体,来还原案件的真相,她无疑是渺小的,然而她遇到了步惜欢,所以她必然成就了自己的未来。而这些却正是作者凤今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 仵作虽贱役,但一案之曲直,死者之冤屈,嫌犯之生死,莫不在仵作手中。陛下可以嗤之以鼻,说一案之曲直自有衙署断,嫌犯之生死自有刑曹定,何以轮得到一介仵作?可每发了案子,遇见尸身,衙役公差莫不离得远远的,视尸气为晦,视验尸为贱,拿什么来指望他们断案缉凶?拿错一个凶手,便是两桩冤案。陛下可以瞧不上这区区两桩冤案,几桩冤案于陛下的天下江山比渺若微尘,可于死者,于那被冤为凶手的人来说便是性命生死,天下江山也比不得。……人生在世,总有理想,贩夫走卒,帝王将相。就像每个帝王都希望成为明君一样,我只愿我能不负一身所学,求一世天下无冤。 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简直就在笔者眼前闪现那么一个腰背挺直,不屈不挠的女子形象,凤今凭借着强悍的文字驾驭功底,塑造了一个让众人眼前为之一亮的人物形象,让读者在阅读的同时,也为这样的一个人物形象而折腰,直至钦佩。 E.M.福斯特对于人物形象有不同的分类,一种是扁平人物,一种是圆形人物,也就是说,像个硬纸板剪出来的平面形象,就是书中的扁平人物,也是次要人物,相对于这样的人物,圆形人物是充分展开的、完整的主要人物,他们有血有肉,被作者赋予了灵性,立体的,可能可以更加真实的呈现在读者面前。 一篇好的小说,不仅仅是要有血肉丰满的主要人物形象,意即美好的角色,还应当有一个血肉丰满的次要人物形象,某种程度上就是和主角作对的,恶的角色。在《仵作》里,有这样一个人物形象是在一个完全‘变态’的心理变态案件出现的,私以为这个人物形象的出现,可以算得上是《仵作》里画龙点睛的神奇之处,甚至在笔者眼中一度超越了凤今笔下的其他次要角色。这个案件,为了衬托这个出场人物而发生的案件,凤今整整用了六章的长度来描述,而这个角色的出现却在这六章的最后两章,也就是说作者是用了四章的篇幅为这个角色的出现做铺垫,是怎么样的角色需要作者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描写呢?正面角色的书写是为了体现正能量,为了让人物的形象成为读者的一种标杆,那么负面形象呢?是为了加快故事情节的推进么?且看今今是怎么借用主角暮青视角和推理来慢慢的将这样一个变态的反面人物抽丝剥茧般的展现在所有的读者眼前: 变态杀人案的凶手杀人,大多是为了满足幻想。他们幻想杀人的场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身负特殊使命的人,或者搞搞在上的主宰者,对被害者实施制裁和掌控,所以他们的作案模式往往有浓烈的个人色彩,犯案越多,他们的犯罪心理和犯罪地理地图就会越容易被绘制出来…… 凶手是一个聪明人,你认为他为何五里杀一人?他不单单是个杀人者,他是胡人,残杀西北新军不会单纯为了取乐,他更为了扰乱我军中士气。 现在,凶手的特征已经很丰满了,狡诈、残暴、胆大,幼年时期生活黑暗、渴望战功,会轻功,身手矫健。 ……狄三王子呼延昊!呼延昊是老狄王三王子,出身不好,他娘是部落相争时俘虏回来的奴隶,狄人待奴隶如牛羊,他自幼就跟着他娘在牛羊圈里生活,听闻收了其他王子和勇士不少欺辱……行事确实狡诈残暴…… 作者借着笔下人物的口一点一滴的将呼延昊这一狡诈残暴的人物形象慢慢的铺陈于书面上,在《红楼梦》里,有这样一个人也是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那就是凤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描写手法,将读者们心里的好奇心勾勒到最大程度,以至于这个人出现的时候,那场景让人难以忘怀: 暮青循着望去,见粼粼长河岸,一半草原伴着金乌,那人背衬金辉,上身精赤,手执一壶,眼望对岸,烈酒浇去肩头,低头咬住箭尾,忽然一扯! 锋锐的箭头刮着血肉,血珠如线,见那人牙齿森白,左眼眉骨自脸颊一道狰狞长疤,眼眸嗜血,几分残嗜染晨阳,千里草原风萧瑟,那人回头,如见苍狼。 苍狼,野兽,嗜血残暴,不必知道他是谁,暮青一望那人,便知是他! 小说总是能证明自己具有多样性,其中之一就是它的分析性或思考性,读者总是会不经意间下意识的去追寻真相,这个人物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经历过什么,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一部作品,不可能尽然是好人,不时让一些坏人穿插其中,用他们的坏来突出好人的好,甚至是突出主角的好。这不乏是一个侧面烘托主角的重要方法,然而在《仵作》里,笔者却出乎意料的同情着呼延昊这个角色,虽然他做了不少坏事,但依旧是个不错的人物形象,相比较其他同类作品,《仵作》的作者凤今可以说有点不走寻常路。 另外,她还出人意表的将第二男主彻底的从一个良好正面的形象打入谷底,变成恶质可恶的男配角色,纯洁到黑化,一度引来两个派系不停的纷争。 读者向来都懂得什么使自己感觉到厌恶,能够理解恶人之所以为恶的初衷,和恶人为何而存在以及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滔天罪行,但读者又不会被这些罪行牵连和玷污。读者在阅读的同时回应着,感受着,甚至可能为那些所谓的‘罪人’而悲伤难过,但又不会变成作品中的那种‘魔鬼’。总是会有一些审美的距离,让读者对于作品中的可怕情境有忍受感。这种距离感,就是作品的可取之处,也是救赎读者的恩典。 《仵作》中形似这一类的人物形象的描写几乎数不胜数,而《仵作》为何比同类作品更加出类拔萃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样数不胜数的经典人物形象的描写,就如同《红楼梦》红楼十二衩,各个不同,其人物形象不同,人物性格塑造的亦是不同,有柔弱似西子捧心的林黛玉,有泼辣果敢的凤姐……等等,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个生动活泼,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使得不少红学家反复琢磨深研,就为了更深层次的去悟透作者曹雪芹的意图。 韦勒克说过:“语言是文学的材料,就像石头和铜是雕刻材料,颜色是绘画材料或声音是音乐的材料一样。”语言成为了文学的物质存在方式,体现着文学意义的表达需要。这里的‘意义’是指作品的形象、情感和思想蕴含。曹雪芹描绘的那个封建大家庭的兴衰过程,讲述的宝玉和黛玉的爱情悲剧都是运用语言来表达的,而在《一品仵作》里作者凤今又是怎样依靠语言文字来构造一幕幕故事情节,让读者在阅读的同时享受审美意趣的呢? 梦里又是那云,她一直融在那团云里,她热时那团云是寒的,寒若天上瑶池,她寒时那团云是暖的,暖如地上山泉。她便在那瑶池山泉里轮番呆着,直到不觉热也不觉寒。 她看见一只盛着汤药的玉碗,端着玉碗的手比玉色润,一袖如夜里梨花生着暖白,浸着春水般潋滟。暮青微怔,顺着那袖望那人,见人如在灯影里,眉目如月满西楼映入一江烟水里的春景,如画似幻。那人望她,轻挑眉,懒含笑,风华雍容矜贵,却懒散得叫人想起夏时午憩在梨云榻上的美人,恨不得一睡一春秋。 由此可见,语言在故事情节的铺展中所具有的具象化意义,通过本身的情境化、个性化等属性成为小说全部审美意义的、不可缺少的构成因素,而且从上述例证中,所体现出来的作者的独特的语体个性,也是作者的创作风格的重要表现之一。中国文字有着外文所没有具有的的一个特点就是中国文字的象形,具体体现在让作品知觉结构的视觉属性。读者在鉴赏文艺的时候,有一半的印象是来自于视觉体系,作者通过语言文字来描绘形象,读者则通过这样的语言文字来体会作者描绘形象的意图,在授与观之间便形成了审美意趣。《一品仵作》里这样的叙述语言不胜枚举。 就是这样基于富于审美意趣的语言文字和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相辅相成之下的《一品仵作》有了其独特的作品特色,也就令不少读者趋之若鹜了。 如今,《一品仵作》已经接近尾声,但由于作者凤今家中有事而迟迟无期,然而一部好的作品,不在于它需要多少等待,而是在于它能让它的读者产生多大的期待,去期待它给予每一个读者的惊喜和阅读快乐,这对于读者就已经足够了。 .End. 本文作者:千凰潋羽 配图设计:清欢 支持凤今,请正版订阅《一品仵作》 潇湘书院手机客户端阅读链接: ↓↓↓ 赞赏 人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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