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教师李守明散文我永远的同桌
点开闪烁的qq,一个行医的高中同学给我发来一串信息,说我经常打问的同桌精神上恰亏了,许多事都忘记了,高中同学中能记起来的只有我和贵生(贵生是我另外一个同学),看罢一阵呆住,不由得伤感起来。一晃毕业二十多年过去了,虽再未曾谋面,原来我们都互相惦记着。往事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那时候,由于离家远,周末有时侯我们是不回家的,同桌曾带我在周末去过他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是一个闲置的瓜房,光秃秃的在一片苹果园中。住在这儿,可以省去房费。瓜房前有一畦韭菜,在傍晚雨水的洗涤之后恰逢夕阳的照耀,精神抖擞,郁郁葱葱,泛着诱人的绿,让人看着就想揪几根嚼着吃。如果有一个大大的绽开花的白面蒸馍,或者白白的略带焦黄锅印的饼子就更好了。其实有一个剥了皮的洋芋我就已经满足了,一切都在想象之中,丰富了我的唾液却填不饱我饥肠叫唤的肚子。 煤油炉上炒的洋芋菜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味,铝锅盖揭起,热气腾腾,同桌已在洋芋菜上覆盖了一层白面,说是招待我,勺子翻起搅拌,韭菜点缀其间,白中绿,绿衬白,色香味倒是俱全,整个瓜房洋溢着香味,多年以后,而今当我吃饱喝足之际,仍不免怀念。我是怀念我那逝去的青葱岁月,怀念我那永远的同桌情谊。可我们都回不去了! 同桌在果园里摸索一会,拔了几根葱秧,用手一捋,我俩坐在田埂上,一人一碗洋芋菜,便大吃起来,当年的我认为一边吃洋芋菜一边就葱吃是最好的吃法,挖空心思也想象不来如今的文明人除过吃鸡鱼肉之外还想吃老鼠肉。贫农出身的我对油馍馍蘸蒜当然向往,一圈圈一层层剥离的油馍馍是我少年时斑斓的梦,可那梦太遥远了。 傍晚的空气清新怡人,落霞远山青黛,青蛙在河边呱呱叫着,苹果树上依稀看见指头蛋大小的果子,有的还没有完全褪去花,残留的花瓣依附着毛茸茸的小果子,不忍离去。同桌用筷子敲打着饭碗,“见嫂嫂她直哭的悲哀伤痛,冷凄凄我荒郊外呼妻几声…”人间芳菲四月天,同桌唱的竟然是苦音慢板。晚风习习,唱腔透过树梢,掠过河面,穿过深沟,很远,很远。 瓜房里没有电灯,点的还是灯盏,被褥单薄,但中午已晒过,有阳光的味道,很暖和,同桌和我挤在土炕上,谈自己心中的大学,谈那个在班上唱《昨夜星辰》的女孩。煤油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尽,只剩下一粒灯花还在挣扎,门缝中透进皎洁的月光,清冷,冰凉。谁能想到,在这空旷的田野里,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一个庄稼人看果园的瓜房里,曾经有俩少年虽然贫困却怀揣梦想,描绘着自己的未来。 那场突来的家庭变故改变了一切,同桌离开了学校,不声不响。每天我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上他写的公式还清晰可见。总感觉旁边的板凳尚有余温,他可能是课间上厕所去了,或者是……总希望背着黄帆布书包的同桌闪进教室,可每天都是失望。再没有人和我互相考英语单词了,那晦涩难懂的语法再无人给我细致讲解。如今我走上讲台,给学生说同桌是你最好的老师时,我眼前尽是你单薄的影子,忽前忽后,飘来飘去。 在这期间,我曾经探望过一次同桌,深沟大山,羊肠小道,他送我很远,反复嘱托我好好考大学。眼神中有羡慕有期盼。他的双手已经磨起死茧,同桌为了自己的父母,年龄尚小弟弟,撑起了这个贫困的家。再后来,听说他又复学参加高考,可终究天不遂人愿。同桌的大学梦破碎了,多年过去,可心头的结仍旧没有解开,反复缠绕心结的还有对命运捉弄的不平和抗争,挣扎了,疲惫了,累了! 当老狼《同桌的你》响起时,我想到的不是长发及腰的她,我想到的是你,一顶黄帽子,一碗洋芋菜,一件一年四季不变的浅灰色的上衣,上衣袖口的补丁…还有一张稚嫩的忧郁的脸!奔波的生活让我们多年断了联系,可并不表示忘记,有一种记忆永存心底,当累了歇歇时才会被触及,可一旦提及,就会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哦,我永远的同桌!愿你一切安好! 李守明,中学一级数学教师,文学爱好者。 图文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谢谢! 联系我们 为了方便与大家交流,及时发布信息与投稿,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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