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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次飞狐径是帮助了鬼子啊。”建军说:“也帮过咱八路军啊。你看——”他指着前面一村庄说道。

只见这时,峡谷里的道路兀然变宽,但山依旧巍峨,崖依旧险峻。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峰青如削翠,高似摩云。道旁荆棘牵漫,岭上松楠秀丽。藤萝满目,芳草连天,回峦盘绕重重顾,古道湾环松篁翠。一块深蓝的天幕,从空中倾泄下来,牵住了东山坡上的一个小村庄。

建军说:“这个村叫明铺,原是一个十几户的小山村,九十年代村人已搬迁。现在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的遗址。村小名气却大,因为抗日战争时,这里发生过一场我军历史上著名的平型关大捷式的战役——明铺战役。这次战斗,我军共毁灭敌人汽车35辆,打死敌人多名,日军驻蔚县大队长田原被打死,俘获翻译官一名,缴获步枪枝,大炮一门,机关枪11挺。我军也付出了一定代价,为了阻击敌人,二连只剩下八名战士。团参谋长左齐右臂被子弹击穿,最终进行了截肢,后来,成为我军著名的独臂将军。年,团长刘转连,政委晏福生,分别被授予中将和少将军衔。”

忽然,我看到山坡上盛开的几朵山丹花,瘦弱却顽强地扎根在山崖,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样的红,那样的艳!我想,莫非是当年烈士洒下的鲜血浇灌而长的吗?一瞬间,我似乎又听到了枪炮声和厮杀声。快到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纪念日了,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我来到明铺战役遗址,好生难忘,好生激动!

若愚兄此时说:“明铺村还有个掌故,你看那座山,叫做‘摆宴坨’。这名儿,源于一段血腥的历史。《史记·赵世家》有过记载。战国初,赵襄子于此宴请代王,暗中令人用铜斗杀死了他,兴兵吞并了代国,赵襄子的姐姐是代王夫人,听到消息后泣而呼天,说:‘为了弟弟而轻慢丈夫,不仁;为了丈夫而怨恨弟弟,不义。’说完磨笄自刺而死,‘摆宴坨’由此得名。”

我叹道:“哦,原来赵国是用这种无耻手段得的蔚州啊。”若愚兄答:“正是。”

峰回路转,前面陡然开阔,进入了一个美丽山谷。这里山形似绵,坡形柔和,草青如碧,白云绕岭,我感到已经远离了飞狐峪峡谷。

想着间,便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建军贤弟告诉我:“这里叫做马蹄梁。”他指着道路说:“你看,这马蹄梁北端是三岔口,一路向西到空中草原,一路向南到涞源,一路向东北到蔚县,马蹄梁上的小岭鞍是飞狐古道的制高点,登上小岭鞍,向北可远眺蔚州盆地,向南能暸望涞源小城。据说,当年杨六郎常在此遛马,思忖退敌之策。时间一久,山梁上留下马蹄印痕,后来人们称此山梁为“马蹄梁”。至今山石上还能见到马蹄痕迹,就连钉花都看得十分清楚。这儿离空中草原不到十公里了。”

我用数码隔窗拉长镜头,可以望到远远的长坡,绵延着起伏抖动,巍巍峻岭,削削尖峰,湾环深涧与孤峻陡崖交错,头上尤是峦头突兀透青霄,回眸经过的道路,但见壑下深沉邻碧落。建军贤弟指着一处突然高出的一个山头说:“快看,那是阎王鼻子。”

我看了半天,怎么看也没有鼻子形状,便回道:“不像”。他说:这个地方属永康南庄,是历史上有名的“燕王逼子”遗址。在明朝初年,也就是公元年吧,燕王朱棣扫北,领兵进入飞狐峪。因为儿子不遵守军纪,朱棣大怒,逼他在这儿自缢,后人就把这儿称为“燕王逼子”。可民间却将“燕王逼子”误传为“阎王鼻子”。“燕王逼子”的崖石上,还存有万历年间的壁题墨宝,上面的字现在还能辩认。”

我道:“五百多年了,经风吹雨打字还能存于石壁上,真是个不解之谜。”

若愚兄道:“所以司马迁说,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嘛。”此时路面渐渐宽大,坡形渐缓,草绒铺山,一片嫩绿,竟感觉那坡蜿蜒一直盘到了天间,油菜花如一幅美丽的油画,在青色山梁上摇曳,而天上的白云,似在坡上落了角,伴着高架桥从头顶伸过,车辆排成了队,似约好般放慢了速度。

山坡上漫天遍野的电力风车,银白色的影子在日光下熠熠闪光。它们是一路跟随我来到这儿的,纵是在险要的一线天,我也曾看到过它们的影子。

山间时有羊群出现,远远看去,像雕成的塑像镶嵌不动,待背着包的老汉驱赶着羊群从路上交错,我才知道羊是那样灵动跳跃。它们走得那么逍遥,那么悠畅,我觉得,在这美丽的地方,在这如仙境般的阳光、白云、蓝天下,真正快乐的,应该是那个满头白发的放羊汉。

建军贤弟指着前方一个掩映在群山碧树中的小山村说:“xiù水盆村。”村庄不大,公路从中穿过,青黛色的山间点缀着白墙灰瓦的农舍,整个庄园被掩映在绿色丛中,显得格外纯朴和寂静。

我说:“秀水盆、果然秀丽的像个盆啊,这里有很多水吗?”

建军贤弟解释道:“不是秀丽的‘秀’,是闻的那个‘嗅’字。

“哦,这名怎么解啊?”

建军贤弟说:“它还有个名儿叫臭水村,《蔚县地方志》说,:嗅水盆三百年前建村。因村南沟西的石板上,有个盆状小石坑,常年积有臭水,故取村名‘臭水盆’,后更名为‘嗅水盆’。但还有一种说法,相传燕王扫方的时候,现在的空中草原,是燕王牧马练兵的甸子,后来大甸子出现了缺水,燕王口渴难忍,一匹马却嗅到了水源,把燕王引到了嗅水盆村的大水坑边,于是得名‘嗅水盆’。后来人们叫来叫去,慢慢叫成了‘臭水盆’。因不好听,村民又恢复成以前的村名‘嗅水盆’了。

我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有点意思啊,那现在水还臭吗?”建军说:只是个传说,哪能当真啊。这个村自从空中草原弄起来,可富了。现有村民户,约多人。耕地面积亩,顾不上种地了,都去空中草原做生意去了。”

“那离空中草原不远了吧?”

“马上到,上面2公里”建军指着上面白云飘悠处说道。

于是,我们终于穿过险峻的飞狐峪,来到了空中草原。

本来,我应该接着叙述空中草原的景色,但一是为感觉本篇已经够长,还是交给下篇去写为好。二是,我本篇描写的是飞狐径,其实,我刚走了一半。飞狐峪在蔚县境内有70余华里,在涞源县境内也恰好70余华里。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决定一定要全程走完飞狐径。故一再谢绝若愚兄与建军贤弟回蔚县再玩几天的诚请,所以,在采风完空中草原后,毅然转向了南去的那70里的飞狐径。

所以由现在起,描述属于涞源的半程飞狐径风光。

在马蹄梁的三岔路口,我与若愚兄和建军贤弟握手告别,依依难舍,相互叮咛友谊常存,多加联系。随后分别,我向西南,他们回西北而去。高处回眸,看车影渐渐消失,心中增加了少许惆怅,有了一种“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的悲伤感。

马蹄梁上,俯视着两侧山谷,夏天的山谷是绿色的,而这绿色深浅不同,明暗相间,质感各异,像是丹青泼墨,被神工技巧执笔,那种过度是自然的、层次的、巧妙的,且没有重叠,平仄对仗成一首古诗,在起承转合里自由地流淌。

其实,此时路程,从南路算,应是逆行飞狐径,与文章倒叙一般,这里是从平缓开始的。蓝天白云,万山碧翠,在起伏中连成了一片,层林尽染,姹紫嫣红,无处不见草坡、森林、野花,这段的飞狐径风韵悠然,格外诱人。车近时,可见到峤然嶙峋的黑石,那倔强生长在石隙间的荆灌老榛,那时隐时现飘悠不定的白云,那“扑噜噜”飞去,却留下几声啼叫鸟儿的景况不断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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