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地保存了大量词学文献,客观反映了词学史的阶段性面貌汇集型词话的编纂方式基本上是相同的,即大量搜采历代论词的文字,这些文字或存在于前人的词学著作和文章中,或散见于史书、笔记、小说、书札甚至于碑刻、题记等文献中,其中许多材料属于私人收藏,如果不是借助于这些汇集型词话保存下来,可能就湮没于历史中了。词学文献的汇集客观上反映了词学发展的历史进程,词学在每一个阶段的发展状况都借这些文献得到体现。因此,搜集汇编词学文献的工作本身就体现了求真务实的批评观念,客观上也表现为一种以事实为根据的学术态度。沈雄的《古今词话》就具有这样的特点。

《梅墩词话》今已亡佚,其作者也不能确指,仅知为明末清初人。《梅墩词话》的残章仅见于沈雄《古今词话》所引,共14则。《梅墩词话》有如下一条材料,记载了明朝时期朝鲜词人苏世让和西域词人锁懋坚的两首词,体现了明代文化交流的情况。朝鲜苏世让与华使君倡和集,其《忆王孙》赋残春云:“无端花絮晓随风。送尽春归我又东。雨后岚光翠欲浓寄征鸿。家在千山万柳中。”又西域锁懋坚于成弘间作乐府有声,其《菩萨蛮》赋残春云:

晓钟才到春偏度,一番日永伤迟暮。谁送断肠声,黄鹂知客情。山光青黛湿,仍带伤春泣。绿酒泻杯心,卷帘空抱琴。

即此可以见盛明文教之远仍带二词情景交融,颇具感染力,可见苏、锁两位词人填词技巧的娴熟。异域的文人能够创作出如此成熟的作品,证明填词风气已远播海外,为我们深入认识中外文学交流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古今词话》收录的范围很广,有些论者并不以词闻名,但他们的一些片言只语中多有精辟见解,或者保留了重要的词学文献,或者反映了当时词坛词学思想的活跃。如书中所引钱谦益的一条论述就记录了词乐在明代存续及消亡的情况。

《古今词话》在引述文献时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征引文献体例比较混乱。大略半用作者人名标目,半用典籍名称标目,即便是同一位作者又往往字、号杂陈,标目非常随意;第二,一些引录的资料并非第一手资料,而是转引的第二、三手资料;第三,有些地方将引用文献与编著者自己的文字杂糅一起,可能造成读者理解上的错误。另外,《今词话》中还有一些编者阅读理解的错误和文献抄录的问题,“或作删节,或为缩写,或系改述,多不忠实于原文”,这些问题确实是《古今词话》的毛病,应提醒读者多加注意。

汇集型词话并非仅仅是材料的汇编,此类词话著作在汇编材料时都进行了筛选、剪裁和分类,这个工作过程体现了著者的词学观念。比如,徐釚的《词苑丛谈》分体制、音韵、品藻、纪事、辩证、谐谑外编七门,他已经对词学问题的研究有了初步的思考,这里的分类体现了专题研究的思想。无独有偶,年龄略长于徐釚的沈雄也花费多年心血编纂了一部《古今词话》,分词话、词品、词辨、词评四门,显得更加简洁明确。沈雄和徐釚的著作先后刻印出版,都是清代初期有影响的作品,两书分类批评的方法也对清代词学的发展产生着比较重要的影响。

此后的原创型词话往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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